2016年11月25日 星期五

從巴黎綠牆到垂直農場 綠金新契機



本應該滿山遍野迎風搖曳的綠意,爬滿法國布利碼頭博物館。垂直的牆面,搶眼的都是風景,既人工又狂野,這是一片世界最高的綠牆,800平方公尺的平面上,一萬五千株綿密的植物與蕨類生意盎然。刻意這樣的設計,布利碼頭博物館有精準的建築結構,所以用狂野的植物來調和氣質,讓大自然的植物和和尚努維爾的精緻設計取得平衡。
但現在垂直的綠牆不再只是垂直的花牆而已,世界有了另外一個更重要的趨勢,垂直的綠色植物不只讓你的空間變得更好,它可以變成垂直的農場,垂直農場現在最重要的夢想出現在新加坡,這個叫蔬菜塔,只有2坪大,一層一層,一年可以收成14次。
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導,自7/6起,新加坡消費者就能在超市費到在三層樓高鋁架上垂直生長的綠葉蔬菜。雖然目前能買到的只有小白菜、奶白菜、茼蒿菜,但農場發言人表示,若市場反應良好,不排除供應其他品種的蔬菜。
這是由一家當地的天鮮(Sky Greens)農場所生產,採用垂直技術種植蔬菜,其創辦人黃順和憑著土木工程出身的技術,在2009年開始實驗垂直種菜法,去年底更在林厝港一帶建立3.6公頃的大型菜園。這間農場採用透明有機玻璃,目前已經組裝120座蔬菜塔,每座塔高九米,相當於三層樓高,最終目標是完成2000座蔬菜塔,充滿整個農場。

蔬菜塔看似大型的A字形梯子,養份來自於塔下方的水槽,每層架子不停地轉,讓每層蔬菜都能接觸到最上層的陽光,況且因上層陽光充足的溫度較高,當架子旋轉至下層時,又因無陽光而降低溫度,其溫差能讓蔬果更加鮮甜。
當地農糧獸醫局科技與工業發展署署長
周弘醫生表示,綠葉蔬菜作為國人的六大主食之一,當地45家綠葉蔬菜農場的年產量約14萬公噸,占全國需求的7%,農糧局目標要把這比率增加至10%

無獨有偶,溫哥華市中心的一座停車場頂樓天臺上,也有一座溫室農場,是北美首家採用垂直耕種方式的城市農場,因為採用垂直耕種系統,節省用地,560平方公尺的面積每年能產出約6.8萬公斤的蔬菜。



2016年11月22日 星期二

醫生如何面對自己的死亡


來源: 中國新聞周刊    作者:肯·默裡
時間:20121204 
醫生也會死。同其他大數人相比,醫生與眾不同之處並不他們得到了更多的治療,相反是更少。他們傾向於選擇以一種安詳而優雅的方式離開世間
 幾年前,我的導師、備受尊敬的骨科醫生查理發現他的腹部有個腫塊。他讓一位外科醫生進行了檢查,結果,這個腫塊被診斷為胰腺癌。給查理看病的這位醫生是全美最棒的外科醫生之一,他曾設計出的一套癌症治療的新方案,能夠將患者的5年存活率增加到原來的3(5%增至15%),只是這期間患者的生命質量並不高。查理對此並不感興趣。第二天他回到,關閉了自己的診所,從此沒再踏進醫院一步。他把全部時間用來和家人在一起度過,盡情享受生活。幾個月後,查理在家中辭世。他沒有接受化療﹑放射性治療,更沒有接受外科手術。醫療保險公司當然也沒有為他花多少錢。
 這不是一個我們喜歡談論的話題,但它卻無法迴避——醫生也會死。同其他大多數人相比,醫生的與眾不同之處並不是他們得到了更多的治療,相反是更少。
 醫生們窮其一生去幫助人們抵抗死神,但是當輪到他們自己的時候,卻往往會表現出出奇的平靜。他們確切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知道要面臨的選擇是什麼,而且他們通常有能力得到他們希望得到的醫療措施。然而,他們卻傾向於選擇以一種安詳而優雅的方式離開。
 和其他人一樣,醫生當然也不願意死去,但是他們對現代醫學的瞭解太充分了,所以對醫學的局限性也瞭如指掌。同樣,他們對死亡瞭解得足夠多,因而他們知道人們最害怕什麼:在痛苦中死去、在孤獨中離開。正因為如此,醫生希望確保在自己的大限到來時,不會有任何過度醫療手段實施在他們身上。比如,他們不希望在自己的最後時刻有人在為他們實施心肺復甦術時折斷他們的肋骨,而這正是心肺復甦術正確實施時,可能發生的情形。
 幾乎所有的醫務工作者目睹過那些「無效治療」在病人身上實施的情形,此時,醫生會把最先進的技術用於施救垂死的病人。病人身體的某些部位會被切開、插上管子、與各種機器連上、用上各種藥物。重症監護病房裡所發生的這些,每天要花費數以萬計的美元。而這些病人花錢所買來的,是恐怖分子也不至於對人採取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的醫生同行們悄悄告訴我,「假如某一天我也落到那個地步,你記得把我殺了。」在被送入重症監護病房後,甚至有些同行在脖子上掛著「不要搶救」的牌子,來避免這樣的結局。在對病人實施「非人的」醫療手段時,醫生自己也備受折磨,醫生的職業訓練,要求他們和病人交流時不應透露自己的個人感情,但是醫療業的同行們會在私下裡議論,「誰願意在自己家人的身上做那些治療啊!」我猜,這是醫生發生酗酒和抑鬱的比例大於其他很多職業的原因之一。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醫生在病人身上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和治療,卻不願意將其施予自身?答案說起來複雜,但是,說簡單也簡單,它無非包括三個方面,那就是:病人、醫生、體制。
 先來看看病人所扮演的角色。假如某人失去意識後被送進急診室,通常情況下,在面對這類突發事件時,家屬們會面對一大堆突如其來的選擇,而變得無所適從。當醫生詢問是否同意採取「一切搶救措施」時,家屬們往往說「是」。於是噩夢開始了。有時家屬所理解的「一切措施」意思是指「一切合理的措施」,但問題在於,他們有時可能並不知道什麼叫「合理」;或者當沉浸在巨大的迷茫和悲痛中時,他們想不到去仔細詢問,甚至連醫生的話也聽不進去。在這種時候,醫生們會盡力做「所有能做的事」,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是「合理」。
 醫生不可能要求每位病人家屬都能冷靜下來,專心致志配合醫療。很多人可能會以為心肺復甦是種可靠的生命支持方法,但事實上,它可謂成效甚微。我曾收治過幾百名先被施行心肺復甦術,而後送到急診室的病人。他們當中只有一位健康的、沒有任何心臟疾病的男性是最後走著出院的(他患的是壓力性氣胸)
 如果一位病人曾患有嚴重的疾病、或是年事已高、或有不治之症的話,那麼,他即使接受心肺復甦治療,身體復原的幾率也很小,但所要忍受的痛苦卻是巨大的。病人的知識不足、期待被誤導,是導致他們做出糟糕決定的主要原因。
 實際上,醫生扮演著更主動的角色。即使醫生並不想進行「無效治療」,他們也必須找到一種能滿足病人和家屬願望的方法。再想像一下急診室裡的情景:那裡滿是悲痛的,甚或是發瘋的病人家屬。醫患之間互不認識,在這種時候,想要建立信任是很難的。如果醫生建議不採取積極的治療,家屬很有可能會認為他是出於省事、省時間、省錢等方面的動機。
 有些醫生善於交流,有些醫生非常堅定,但他們面對的壓力都是差不多的。當需要處理生死攸關的病情時,我會盡早把自己認為合理的方案一一列出。一旦病人或家屬提出不合理要求,我會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將該要求可能會帶來的不良後果解釋清楚。
 是不是有時候我應該更強勢一些呢?我曾收治過一位律師病人,她患有嚴重的糖尿病,循環功能很差,更糟的是,她的腳逐漸變得疼痛難忍。我權衡利弊後勸她不要去做足部手術。但是她最後還是找了位外院的專家,後者並不很瞭解她的狀況,決定在她有血栓的雙腿上做旁路手術。這次手術沒能恢復她的循環功能,同時由於糖尿病,她的創口無法癒合。很快,她的雙腿開始壞疽,最終截肢了。兩周後,在那個為她做了手術的著名醫院裡,她去世了。
 從這類故事裡想挑出醫生或病人的失誤並不難。但在很多時候,醫患雙方都是這個推廣過度醫療的龐大體系的受害者。有一些醫生在按服務付費的醫療體系中,只顧盡量賺錢。而在更多情況下,醫生們只是出於害怕被訴訟,而盡量滿足病人的要求,不去把自己的專業意見反饋給病人,以避免日後官司纏身。
 不過,醫生們不會對自己過度治療,因為這種治療的結局他們見得太多。他們中幾乎所有人都能寧靜地離去,疼痛也可以被緩解。和無效治療相比,臨終關懷更注重為病人提供舒適和尊嚴感,讓他們安然度過最後的日子。值得一提的是,研究發現,生活在臨終護理院的終末期病人,比患有同樣疾病但積極尋求治療的病人活得更久。
 幾年前,我的表哥阿炬(他在手電筒的照亮下在家裡降生,因而得名)突然渾身抽搐發作,事後查出是肺癌擴散至腦所致。我帶著他去見了各種專家,最後知道,像他這種情況,如果採用積極的治療,需要每週35次去醫院化療,而即使這樣,他最多也只能活4個月。
 最終,阿炬決定拒絕任何治療,僅服用防止腦水腫的藥物,回家休養。他搬到我家,我們在接下來的8個月裡共度了一段快樂時光,做了許多小時候愛做的事。我們去了迪士尼樂園,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我們有時也宅在家裡。阿炬熱愛體育,他最喜歡的事就是邊看體育比賽轉播,邊吃我做的飯。在那段時光裡,他甚至長胖了幾斤,每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完全不用忍受醫院裡糟糕的飲食。他沒有經受劇烈的疼痛,一直保持情緒飽滿,直到有一天沒再醒來。此後,他昏睡了三天,最後安靜地走了。這8個月來他在醫療上所有的花銷,僅有20美元的藥費。
 阿炬不是醫生,但他知道他要的是生活質量,而非數量。我們中的絕大部分人,不也正是這樣想的嗎?

 假如有一種挽救生命的「最新技術」的話,那就是:有尊嚴地死去。說到我自己,我的醫生知道我的意願,和很多醫生為自己所做的選擇一樣,他們不難為我做一個好的選擇。當死亡最終來臨的時候,我不需要奮力搶救,而願意安詳地睡去,就像我的導師查理、我的表哥阿炬一樣;也像我的那些醫療同行們一樣。/肯·默裡()作者系美國南加州大學醫學副教授。本文原發於Zócalo Public Square網站www.zocalopublicsquare.org

2016年11月6日 星期日

日本人在中國買了一大片土地任其荒蕪,受到人們恥笑和質疑,但5年後卻讓眾人震驚!

20065月,三家日本公司朝日啤酒、住友化學、伊藤忠商事投資15億日元,在中國山東萊陽租下1500畝農田,租期20年,並成立了一家高科技農業公司「朝日綠源」,開始在中國種地。
瞭解日本的人都清楚,這三家日本公司來頭可不小,都是響噹噹的世界500強企業。
當時很多人以為:日本人跑到山東農村搞農業,無非就是在中國為日本建了海外農業基地唄!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很多人看不明白。+
他們聯合在萊陽市沐浴店鎮的五個村租了1500畝耕地,租期20年。前面幾年就這麼硬生生地荒著
「我們不是在糟蹋土地,而是在保護土地。」徵1500畝良田後荒廢2年,農作物不打藥不施肥,玉米和麥子都打碎了餵牛,牛奶有時則噴灑給草莓,然後就那麼任地裡雜草瘋長
氣得鄭大爺看後直跺腳,他種了一輩子地,也沒見這樣順天收的方法,「地裡草也不除,遠遠看去全是草,這莊稼能長得好嗎?」+
對這幫在自家門口種地的外國人,剛開始當地人還充滿了好奇,但沒多久人們就失望、憤怒了因為人們心疼!租的都是水源地周圍最好的土地,5年了先是荒著,然後總算種了糧食,卻不打藥、不施肥,甚至草都不除,一畝地的產量也就當地人的一半。
有人開始懷疑他們的動機,有村民看到日企在地頭鑽土,就懷疑日本人是不是拿種地做幌子,實際是在勘探地下礦藏?,還有人說日本要在中國建個糧食基地,目的是「圈佔地盤」。+
「看不懂」,「日本人根本不會擺弄莊稼」,打了200多米的深水井,更是讓村民覺得不可思議,「一般打井20米水質就很好了,為什麼要打那麼深的井?」村民的小麥地都普遍花好幾百元澆好幾次水,但他們沒見日企澆過水,「心疼啊,好好的土地就那麼撂荒了。」一些村民提出要返租土地,但卻被拒絕。+
普通農民都能把玉米種得高大粗壯、綠油油,但日本人的玉米地卻活活像塊野地:雜草長的比玉米還高,不知道施化肥不說,生了蟲也不趕緊打農藥,害蟲肆虐甚至連累到附近農民的莊稼,被找上門要求賠償。+
「搞不清楚日本人想做什麼」!!!對於當地人的評價和質疑,負責人前島啟二表示接受:我們自己也覺得種地理念完全異於本地村民。前5年難免會出一些問題,但正逐步地改進。+
就這樣,近乎「閒置荒蕪」的狀態長達5年之久,人們終於見到了日本人開始行動。他們先是引進了1800頭荷斯坦良種奶牛,就這麼在田間散養著。
目的只有一個:用牛糞來堆肥,改善土壤品質,種出無公害作物,作物再餵食奶牛,這樣高品質的牛奶自然就能產出。
按照前島啟二的說法:要想種出安全的作物,最重要是要有健康的土壤!萊陽土地雖然肥沃,但常年過度使用化肥農藥,土壤活力已退化,前幾年我們要先恢復土壤健康。
而之前鑽200米深的水井,也是為了避開被農藥、化肥污染的淺層地下水,採用有害物質更少的深井水,避免污染土壤。
也就是日本農業一貫強調的「種地之前先做土,做土之前先育人。」+
在一些有著豐富種地經驗的「農把式」看來:日本人真是「傻」。土地沒肥力,撒點肥不就完了?除草不用藥,還花錢僱人拔;偶爾打個藥,得請來日本的專家,而且用的是生物製劑。+
養牛的方式更是遭到人們的「吐槽」:牛吃的每一口飼料都要經過檢測,喝的是味增湯,連飼養人員都不得觸摸奶牛,更不准對奶牛大喊大叫。有大奶牛去世,全體職工要默哀三分鐘,小奶牛去世則要默哀一分鐘產出的牛奶不達標,得倒掉!
「順天收」更是被當地人恥笑,這樣美其名曰「循環生態農業」的方式,讓一畝地農作物、果蔬的產量不足當地人一半,連續5年每年賠進去幾百萬,「簡直是犯傻。」
但五年後,人們看到日企產出牛奶瓜果的價格,卻誰也不曾想到。
牛奶每升22元,是當時國內奶價的1.5倍,技術顧問村田典男開玩笑似的說:我們的牛奶兌水以後,還能比中國一些品牌的營養價值高,甚至比日本同類產品的質量也要好,是中國奶業自身的問題給我們讓出了空間。
草莓更是每公斤高達120元,甚至賣到過320元,在上海一上市,就刷新了草莓的價格紀錄。
這些價格昂貴的農產品只供應中國和海外的高端市場,而且供不應求。他們當初吃了小虧,如今看來卻佔了大便宜,當初定下的10年後盈利的目標,現今整整十年,估計業已實現。
改善室外土壤的同時,一排排可控蔬果大棚快速建成。
當年8月就開始向山東省內各大城市供應生菜,甜玉米和草莓等。

一年後完成農地和有關設施全部整備,逐步擴大生產數量,預計每年可供應蔬菜約2000噸、水果約700噸、牛奶約7000噸。+朝日綠源的奶牛全部來自紐西蘭和澳大利亞,均是三代以內有高產奶記錄的優質荷蘭奶牛。
20075月第一批就引進了400頭,並不斷追加數量,目標年產鮮奶5500噸。
這些身價2萬人民幣的奶牛住在裝有空調牛棚,享受專業調配的、粗細結合的飼料,還有大片的草場自由活動,放鬆心情。
為了盡可能減少化肥的使用,他們投資300萬人民幣建造了堆肥工廠,利用農場奶牛的糞便和有機物生產有機肥料來改善土壤,從而提高農作物質量。
牛糞發酵50天後,再堆放3個月便可直接撒到地裡了。靠這牛糞發酵出來的有機肥料,地裡產出的果實才可以直接摘來吃。
另外,還花200萬引進了風力發電和太陽能發電設備,為辦公樓和農場解決能源問題。
通過擴大生產、銷售以及開拓銷售管道,目標在5年後即2011年實現企業單年度盈利!原來扭虧為盈週期就是是5年,一切都在規劃之中。
另外,朝日綠源的產品並不像有些報導說的「90%25供應日本市場」。從一開始,他們瞄準的就是中國市場的高消費群體,主要供應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
所有產品都會有一個小標籤,可以查到是什麼時間收穫、發貨,如何生產的,包括是否使用農藥、化肥等資訊。因為「獲得消費者的信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日本人雖然做事認真、腦子一根筋,但絕不會傻到做賠本生意。大老遠跑到中國投資15億日元,其實早有了一副全盤規劃。
整個項目由朝日啤酒統籌農業生產,住友化學負責提供農資器材,伊藤忠商事負責物流銷售,股份結構為朝日啤酒73%25,住友化學17%25,伊藤忠商事10%25,三家形成了完整的現代農業產業鏈條。
在當今浮躁又急功近利的社會環境下,很少有人或企業願意吃10年的「虧」去做成一件事,這恐怕也是日本人「可怕」的地方吧。
但仔細一想,這種符合中國天人合一觀念,遵循自然規律的種植方式,並非只是日本人的智慧,在中國早就有農民實施並取得了成功,如果這種綠色種植的理念能擴大推廣,受益的將是全體國人和子孫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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